乡音无改
安师大附中高一(8)班郭世强
美丽的风景似乎都在远方,于是年轻的我们便奋不顾身地奔向远方,以为可以舍弃故土,以为可以披荆斩棘,以为可以衣锦繁华……
已经是末班车了,独自靠在公交车的窗子上,看着远方夕阳西下,近旁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可惜人来人往,与我无关,着实是想不到自己在不是寒暑假的时候竟还有回来的可能。那个镇子是我一直想逃离的,从它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只需半个多小时,晚上九点后街上再无行人,聊着家常的女人们总是扯着嗓子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谁家的谁现在如何,岁岁年年的风景还老是不变……它,让人厌倦。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在坐上公交车去学校的那一刻如释重负,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小镇,暗自喜悦,再见了!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还是回来了,带着疲倦,带着不甘,在暮色中驶向小镇。城市里很好,但不知为何,我却始终觉得少了什么,辗转反侧间学业也不尽人意。很想隐藏这份情绪,却在隐藏中越加浓烈——还是无法忍住。
“你不是那家的谁么”思绪忽然被一口熟悉的话语拉了回来,我有些错愕,望着眼前那个妇女,一时想不起是谁,“挺久没见了么”,那个妇女见我在看她变得更加高兴了,原本高昂的嗓音变得有些尖锐“你要好好学习,高中三年很关键的……”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我确实是记不得她是谁了,但她一口乡音又让我多了份亲近,便连声应着。
下了车,说了再见,便独自向家走去。小镇夜凉如水,天边月儿正弯,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但路灯还是默默洒下一片光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家家户户的灯亮着,想必里面是格外温暖,晚风扫过,卷起地上的枯叶,也不知是什么植物落下。“好冷”我紧了紧衣服,加快了步伐……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忽然想起儿时背过这首诗,那时候和父母在外地,父母教我这首诗,我不懂它的意思。后来父母将我送回故土,我不懂为什么。只是,现在,我懂了。(本文发表于《大江晚报》2018.2.15点击查阅)